勞資對立其實一直是社會關注度很高的議題,也明顯掌握著社會的轉動與否
EX:去年長榮空姐罷工...等等
而解放無產階級是左翼的核心思想,講白話一點就是集結勞苦大眾,一起推倒資本主義的高牆。
像這樣(? 回歸正題:
台灣左翼思想的起源可追溯至日據時期,知識分子們受到了西方馬克思主義、列寧革命等理論的灌輸
又親眼見證了農工階級遭日本資本主義的剝削掠奪,至此階級意識高漲,決心投入農工運動。
而當時的左翼知識青年屬楊逵最具代表性,自日本便深受社會主義影響,歸台後便加入台灣農民組合,展開長期反壓迫的鬥爭生涯。
《送報伕》是楊逵左翼文學的代表作,故事主角以「我」展開第一人稱敘事,「我」是個農民階級出身赴日打拼的青年,
小說開頭便暴露了「我」面臨的窘境:
由絕早到深夜,到東京一個一個職業介紹所,但至今都還沒找到一個做工的地方,帶來的二十圓也只剩下六圓二十錢。
轉捩點: 看見「送報伕招募」的字條。
原以為生活就此要開始好轉了,在有些勉強的將身上僅剩的六圓二十錢充當保證金繳給老闆時,便掉入了資本主義的糖衣陷阱裡:
而「我」也是在層層剝開發現裡面的腐敗後,才開始萌生了反抗意識:
【生活環境惡劣】
從參觀的大學生口中:「好壞的地方!這樣窄的地方睡著這麼多的人。」
和主角自己的描述:「蓆子底面皮都脫光了,只有草。要睡在草上面,而且是髒得漆黑的。」
意象明顯浮現在腦海裡的是一個窄小且骯髒的居住環境。在這樣的環境下工作不僅是對生活的壓抑,更是對心靈的慢性折磨。
【推銷定戶的陷阱】
送了一段時間的報之後,老闆改讓主角去推銷定戶。
推銷定互有點業務的概念,工作內容要向住戶們推銷報紙。
主角面臨了嚴重的考驗,業績無法達到老闆要求的15份,最後遭到開除。
接連早六晚九20天的工作,只拿回了四圓二十五錢,比當初交的保證金都還少。
在和老闆反映時卻遭嘲笑是自己沒看清楚當初的合約,合約上寫著只有服務滿四個月才能拿回保證金。
合約明擺在那即使憤怒和無奈也只能摸摸鼻子走人。
這時,「送報伕招募」的字條都變得可惡,主角的心境從興奮轉為痛恨。
而真正的轉挒點,也是促成主角決定起身反抗的關鍵就是母親的過世,
由母親的過世帶出了家鄉遭到製糖會社的壓榨,父親孤立無援的過往。
而問題就是這個「孤立無援」,
所以主角和同被公司剝削的日本同事田中產生了患難之情,一起聯合送報伕們罷工
忍住了往老闆胖臉上痛揍一拳,逼他承認了送報伕們的要求。大快人心。
此作品的特別之處是:站在階級立場而非民族立場。在當時殖民環境下,文學作品往往同仇敵愾,
以抗日為核心思想,但《送報伕》跨越了民族,以勞苦群眾所面臨的壓迫為批判對象。
也從不斷給予他幫助和關懷的日本好友田中為例,點出真正的壞人是不分國籍的,是散落在世界各地,欺壓底層的,
是那些外表光鮮,用針戳入會流出惡臭膿血的那些人們。
而楊逵的文學價值就如同陳芳明所說
:「從來找不到任何敗北感。那種持續不懈的抵抗,等於大大發揮賴和所具備的戰鬥意志。」
與當時社會的氛圍所衍生出的悲劇文學不同,在楊逵的作品中,我們往往能從黑暗中挖掘光明之處。
反觀現在,雖然勞資權益已是當初所不可比擬,但多少人為了餬口還是受到了不正義的壓迫而不自知?
慣老闆、社畜甚至更新潮的職場壓迫詞彙層出不窮。多少人讓你把吃苦當作吃補,
好像越耐操前途會越光明一樣,在泥沼裡反覆翻滾掙扎,但是現代人們對生活一起很疲乏了,已經無力起身反抗。
最後也只能意淫出一個理想烏托邦,裡面有一個向楊逵一樣的惡魔貓男伸張正義,成為那些慣老闆今晚的噩夢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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